“我很堅貞的，啥意思啊你？”

老子曰“哦，我的意思，你睡不著是因為焦慮，焦慮是對未來的恐懼帶來的。”

“我怕啥？”

老子曰：“你呀，怕得不到嘛。”（還真是，我怕睡不著，反而睡不著）

“這原因就是我想看你的破書里面去找個快樂，恁嫩薩咧！”

老子曰：“哦，我是本有此安排，誰知道你竟然那么笨吶。”（我去，這老子也太不懂禮貌了，難怪那個嚴肅認真不活潑的孔子會被他唬住）

“你個花心大…，哦，您這個花樣年華的好心的大人，一定會負責任的。”（我為了睡眠，也是拼了，人生最大的真理，就是該跪舔就跪舔吧！）

貳 白皮馬斯洛的詭計

老子曰：“很久以后，羅剎國有個白皮叫馬斯克，呸呸，叫馬斯洛，他用他們那些粗鄙的高級科學〔4〕分析了我《道德經》里描述的‘有'，也順便找到了焦慮的媽。話說焦慮的媽也是媽，我早發現要想干掉焦慮，就要干掉它的媽，但她畢竟是個它的媽，也不是那么隨便干掉它的媽……”

“焦慮他媽,您的意思，你已經干了焦慮的媽？”（他好啰嗦，我忍住不要爆粗口）

老子曰：“我全書都是這個意思啊，《道德經》其實外號是《快樂經》，怕你們誤會才叫個高大上的名字，但是我就怕你們過于痛苦不能快樂，所以一直告訴你們，痛苦啊，焦慮啊。它們都是欲望的孩子，也就是來自‘有'，來自‘大'，讓你們少點‘有'，少點‘大'，對你們喊著快點‘小'啊‘無'啊的，來回說嘛！”（老子那么多小啊無啊，連活著都沒勁了不是！什么破玩意…難怪我笨，真不明白）

看我進入浮想聯翩的笨樣，老子沒等我問話，繼續說了一大堆。

老子曰：“馬斯洛的結論里，把我的‘有'等效成了‘欲望'。他認為，人在人世間的客觀規律之一，就是在追求進步中同步滿足自己欲望，是欲望使得人在進步。低階欲望的滿足，會進階為高階欲望的滿足。高階欲望的滿足，往往會替代絕大部分低階欲望的滿足。因此，他認為我們應該更加上進，去追求高級欲望的滿足，此外還因為從高階欲望的滿足里得到的快樂比低級欲望里得到的快樂持續得更久。”

“打住打住，我看你的書原本以為里面都是快樂，不是為了進步，因為大家都說你的書叫躺平大圣經，咋現在更焦慮了嘛？”老子曰：“哎，我都說了，想要不焦慮，‘常無欲，可名為小'。”（我知道你小，我早就知道了，能不能換個話題？！）

“后來我偶然發現，你的書里面都是財富，興奮得我睡不著覺。”（老子眼中一喜，不知道是他發現我發現了他的小秘密？還是他發現他誤干了我的睡眠，我卻說我是咎由自取，他可以不負責？）

老子曰：“是啊，能成功，能有錢，‘芻狗'們當然都是高興的了！”（裝……）

“但是，幫人成功和有錢，是你這本書背后順便附贈的小秘密，我那么費勁找到它，為啥我反而焦慮的睡不著呢？”（人老了就太壞，干了壞事還想不負責？我繼續找回正題！）

老子曰：“是啊！大家都和你想的一樣，以為成功了有錢了就快樂了，其實是錯的。馬斯洛從沒說要給你快樂啊，他只是講了個他發現的芻狗〔5〕們普遍的規律而已，就像一敲飯盆，真狗們就會沖上來搖尾巴等你加狗糧呢。馬斯洛也說了，物質上那種低階欲望滿足以后，很快就會厭煩，我看人這方面真不如狗活得快樂啊。所以，人就只好趕緊繼續追求更高級的快樂，據說這種快樂藥效長一點。于是就使勁奮發圖強，發誓讓自己不斷進步，大杵都磨小了，還成了有‘痔'青年，天天叫苦不迭，還自我感動叫延遲滿足和不要多巴胺就要內酚酞。我看，就是活的像個在轉輪里自發電的奔跑的倉鼠。”（擦，其實也是我一直想做，卻因為懶癌犯了，導致一直沒做到的事嘛……）

老子繼續曰：“我看啊，這些有‘痔'青年按照馬斯洛的指引，一直努力，有些命好的又聰明的真的就很快就爬到自我實現的那個最高級去了。結果發現，還是不快樂，還是焦慮得不行，因為啥都做完了，還活著啥勁呢。還有些特有理想非要別人隨他們的意，簡直強迫癥，你看孔子就這樣，天天來煩我救他。我看他一個快五十的人了，算了，丟了本《易經》給他，好像他好久沒來了，是不是讀傻了？”（我看到老子煩的吐了口痰，突然穿越到三千年后我在高中每天晨跑路過的孔子問禮處，原來就是那口痰的位置，有點惡心……）

“連孔子這么聰明也焦慮啊？！看來魯國人就是笨，不比我大周朝。”我趕緊遞了個馬屁給他。

老子白了我一眼，接著曰：“其實啊，整個過程里，‘芻狗'啊，要不就為了爬不上去而焦慮，因為低階欲望已經不在乎了，吃飽穿暖變成了負擔，所以解脫不了；要不就因為爬得太慢而焦慮。誰知道啥時候能真爬上一個臺階呢，畢竟成事在天啊；運氣最好的，就是孔子，爬到頂了，不但一直‘君子固窮'〔6〕，還那么焦慮。要是我混成他，直接到龍門喊三句‘辛苦娘子磨豆腐'〔7〕騙到一塊直接撞死自己算球。再說了，自我實現其實很恐怖啊，比如據說三千年后，有個白皮希特勒，聽說就很自我實現啊。所以我現在講‘以其終不自為大’，就是明白一個人如果兢兢業業只知道跟著馬斯洛忽悠的往上跑，這個是徒勞甚至很危險的事啊！”

“馬斯洛是客觀規律，低端欲望容易滿足后無感，高端越來越不容易得到，得不到就焦慮，得到了也焦慮，那睡著睡不著都不重要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都是焦慮要滅我，我不是已經沒救了？！”（我感覺我好像中了老子的計，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編輯：李丹